白纸黑字

擅长写一些烂七八糟的段子

【轩霖】迎春花

希望、坚强、活力.

  

  

Ⅰ美人

  


那时候还有练枪场,也是宋亚轩为他建的。

  


他不常来,除了出任务前练练手。

  


场中央的靶子已经被打的破洞百出,唯独靶子中心整齐的不像话,贺峻霖看着烦,发了两枪,还是没打中。

  


“贺儿,我教你打。”

  


身后贴近一具同样带着些寒气的高大身体,看起来是站在亭子里望了他很久。

  


“哈,你靶子装歪了吧……”

  


“砰”

  


正中心落下一个窟窿。

  


贺峻霖觉得没面子,掰开男人的五根手指,冷着脸离开练枪场。

  


宋亚轩噙着笑跟上他,将事业场上的各种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,他承认贺峻霖是个很容易让他心情舒畅的人。

  


“确实歪了,明天让他们拆了重装一个。”

  


贺峻霖压下翘起的嘴角,总算放缓了脚步。

  


“什么时候回国?这里冷死了。”

  


“国内的事还没办妥,回国得再等等。明天我带你去科佩尔,那里不冷。”

  


宋亚轩不是没看到贺峻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和苦涩,他也心疼这个十八岁的小少年,他经历了太多不该经历的,比如拿枪,比如杀人。

  


“相信我,我们很快就能回去。”

  


贺峻霖咬咬手指,许久才迟钝的点头。

  


贺峻霖不相信宋亚轩,从来都是。

  


事实上宋亚轩做到了,在离开科佩尔的当天他们就飞回国,前后不到三天。

  

  


贺峻霖总算知道了宋亚轩这些日子在国内搞的那几出名堂:他把宋氏暗里搞垮了,只剩下三位家族元老当摆设。

  


“去老宅,就说是家主的命令。”

  


贺峻霖挑起一边的眉毛看他一眼,又伸着懒腰闭目养神。

  


对于宋亚轩,他了解的不多也不少,任何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在对方身上都应该是意料之中的,就比如一个月不见他成为了宋氏家主。

  


柔暖的阳光透过窗户,斑驳地洒在贺峻霖身上,他懒洋洋的霸占整个后车座位,在一路的颠簸中昏昏欲睡。

  


恍惚中是被人抱着放上床的,贺峻霖清楚,奈何眼皮打架得实在厉害,他最后也没睁开眼睛看看,象征性的扯扯对方的衣角就蒙头睡过去了。

  


宋亚轩从毯子中扒拉出贺峻霖的脑袋,蜻蜓点水般吻上微张着的唇,转身对上老宅管家茫然无措的眼睛,又朝他歉意的笑笑。

  


许是那个笑容太过真诚,管家怔愣地站在原地,在心里为新任家主求了个平安。

  

  


二人贸然住进老宅的消息传了大半个商业圈,直冲头条新闻首位:

  


↑宋氏私生子回国

  

↑宋氏经济崩塌

  

……

  


几十万条评论中皆是冷嘲热讽,老管家在心里为这两个年轻人感到难受。

  


在他眼里,二人都是温文尔雅的绅士,尤其那位来路不明的美人,皮肤白皙,身材纤细,一双桃花眼看人更是含情脉脉,是单单站在那儿就能让人忍不住赞叹的,与总是和颜悦色的年轻家主格外相配。

  


当然,这一切的“幻想”都建立在美人到来的第一周,陪着年轻家主清洗三位家族元老前。

  

  


Ⅱ“鹰犬”

  


贺峻霖有着超乎想象的冷静。

  


比如在朝着宋老爷子连开三枪,被那双黑洞洞的瞳孔恶狠狠盯住的时候,他只是走上前探探那人的鼻息,确认死透后退到一旁给宋亚轩拨了电话。

  


“喂?”

  


“人死了。”

  


宋亚轩有些讶异地直起身子:

  


“这么快?”

  


“嗯,三枪。”

  


宋亚轩满意的笑了,他或许真该夸夸贺峻霖,但此时此刻他更想逗逗小孩儿。

  


“呆着别动,我去接你,回来带你去游乐场。”

  


贺峻霖好笑的调侃一句:

  


“你见过哪个杀人犯刚放下枪就去游乐场?”

  


宋亚轩那边不再说话,只传来叮叮当当的钥匙碰撞声和汽车开锁声。

  


贺峻霖妥协地挂了电话。

  


密不透风的地下室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,贺峻霖恶心的要吐,却实在不好冒然出去,只能盼着宋亚轩快点过来。

  
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漆黑的地下室以及无处不在的压迫感,贺峻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,他怕黑,真是怕的要死。

  


当持久的黑暗中赫然出现一束亮光,贺峻霖撑起身子朝那光源扑去,稳稳的落入熟悉的男人的怀抱。

  


“怎么了?怎么怕成这样?”

  


贺峻霖将头埋进宋亚轩的脖颈,又被捏着下巴抬起来,从宋亚轩清澈的眼中看清了自己的倒影。

  


他哭了。泪水正安安静静地向下淌着,无声也无息。

  


贺峻霖身上沾着浓重的血腥味,漂亮的面容上有点点血滴,像破碎的红玛瑙,落在雪中。

  


宋亚轩心疼地将人一路抱回家,直到躺在对方身旁也没有要撒手的意思。

  


“我没事了,你松……”

  


闷闷的声音从身前传来,宋亚轩眯起眼睛,微微探头吻上贺峻霖的唇。

  


那是一个缠绵但不持久的吻。

  


“贺儿,我错了。”

  


贺峻霖的眼底猩红一片,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让宋亚轩心疼的要死。

  


半晌,贺峻霖开口道:

  


“宋亚轩,这一点也不公平。”

  


“我知道,贺儿我知道……”

  


“你知道什么?你觉得你很爱我是不是?那就让我走吧。”

  


宋亚轩捏紧了拳头,用力到青筋几乎要爆开。贺峻霖还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,乖巧的像是刚才的事并没有发生一般,但那双眼睛出卖了他。

  


“贺儿,再帮我杀一个人,杀了他你就走好吗?贺儿……”

  


他近似祈求道。

  


“宋亚轩,我还能再杀两个人。”

  


“好,好。”

  

  


宋亚轩给他换了把新枪,莫名其妙的,但是很合手。

  


他坐进车里时朝宋亚轩挥了挥手,喊了声“等我凯旋归来”便再没去理大理石门前朝他挥手的高大男人。

  


他将手枪别进后腰,整理好昂贵的西服外套,望向窗外飞驰的风景。

  


离开后要去哪儿,成了他的心愁。

  

  


咚咚咚——

  


门响了三声,贺峻霖推门进来。

  


他的西装被刮的乱七八糟,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,左臂的布料浸的发黑,脖子上一道鲜红的口子,更是在白衬衫的对比下格外刺眼。

  


他太狼狈了,跪在离男人一步之外的地方的时候腿仍然软的发颤。

  


他费了挺大力气地撑起一只腿好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奇怪,抬头便看见宋亚轩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。

  


“放心,他死了。”

  


他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格外惨淡的笑,又补充道:

  


“如你所愿,用我的半条命换的。”

  


宋亚轩的神色霎时间黯淡下来,他蹲下身用力掐住贺峻霖的下巴,从齿间挤出几个字:

  


“你觉得我想让你死吗?”

  


“我觉不觉得一点也不重要,你给我的那把破枪诠释了一切,你应该知道那里面没有子弹吧。”

  


不,宋亚轩不知道。他僵在了原地。

  

  


Ⅲ温柔

  


“宋亚轩。”

  


“嗯?”

  


“我想杀了你。”

  


贺峻霖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给他上药的宋亚轩,问话的语气就像老朋友在聊家常便饭。

  


“做人不能太贪心,你当初就是这么说我的。”

  


贺峻霖好气又好笑地哼笑出声,有些不满地踹向宋亚轩的肩膀:

  


“我贪什么啦?你那些家产?我向你讨个好不就都是我的了吗。而且你答应过我。”

  


宋亚轩想起他所谓的“答应”,无奈的笑笑,握住那只瘦得硌人的脚腕,轻轻摩挲着。

  


“想不想回斯洛文尼亚看看?”

  


“不想,我就想杀你。”

  



初春天气仍然很冷。

  


贺峻霖只穿了件薄衬衫就嚷嚷着往外跑,被宋亚轩提溜着领子扯回来套上外套时眼睛还不断的往外瞟着。

  


“嗐…贺儿,那都是我们的,没人跟你抢…”

  


“你知道迎春花的花语吗?它象征着希望,坚强和活力,多淳朴的品质啊。”



宋亚轩点头附和,盯着贺峻霖的背影怔怔出神。

  


“贺儿,你为什么总想杀我?”

  


“不知道。可能是想泄泄愤。”

  

  


贺峻霖泄愤成功了,在他身上的伤痊愈的第二周。 

  


用的是宋亚轩给他换的那把新抢。

 


砰——

  


宋亚轩慢吞吞地转过身,突然裂开一个称得上甜蜜的笑容,如果那个形似迎春花的血窟窿没有开在他肩膀上的话。

  


贺峻霖红着眼睛,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属于他们的未来,是充满希望的,是坚强的,是活力四射的,就像迎春花一样。

  


只是花蔫了,未来也破灭了。

  


宋亚轩步履从容地继续向前走,又伸手揽住贺峻霖的后腰,缠绵的像是一对真正的恋人。

  


然后他附身,直勾勾盯着贺峻霖那双明亮的眼睛。

  


“我想过自己的千万种死法,被仇人枪毙,被对手绑架,但没想过是死在你手里。”

  


他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,叹着气摇摇头。

  


“给我一个吻好吗,我愿意死在这个吻里。”

  


说着他捉住贺峻霖努力遮挡他血口的手,吻去他脸上的泪水,又闭着眼睛吻上了他冰凉的嘴唇。
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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